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嗑爆路障男孩

【古郑】宋时相识秦关逢

香港电影电视剧同人

忠烈杨家将crossover寻秦记

项少龙/杨延平

给我家大美人 @堂本小雪 的生贺,生日快乐呀~

警告:

本来文笔就渣,古风就更渣了。若真要阅读,请有心理准备。

以上配对纯粹娱乐,请勿上升真人。


风渐起,一根折损的缨枪横躺在断垣之上。

尸骸遍野,好不凄惨。

苏武庙处,细雨沥沥。

一轮明月,高高悬挂。

雨天本不该有月,

可上苍却在此时犯了一个小错。

月光无视了通红的天际、以及从那流落的淚,皎洁依旧。

遥远的一头,似乎传来亲人的吟唱。

不如归去,不如归去。

 

杨延平眉头微蹙,双眸半阖,似在沉思,又像在立志。

这一日,他经历了许多,沙场上的酣畅淋漓,突围时的势在必得,撤离中的担忧,长途跋涉的疲惫,以及,希望瓦解后压抑着的奔溃。

攥着批命的手,微微颤抖。修剪圆润的指甲刺入掌心,疼痛,却又提神。

“你这又是何必呢?”有一道声音从暗中响起,有一个人从暗处走来。这人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,来到了杨延平的身旁。眉目间尽是担忧。

若说这是人,杨延平并不能肯定……如果他是人,那么就不会只有杨延平一人能见,如果他是人,那么就不会在光的照耀下,透明得像似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一样,可偏偏他就是以这样的一个姿态,陪伴在杨延平的身边。赶不跑,驱不散。

 

几年前,他毫无预兆出现在杨延平的身边,带着一身的谜团,带着无数新奇的思想。

 

*

“来着何人?阁下已经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一天了。还不打算现身么?”杨延平走往杨府相反的地方,拐进林间小道,停下脚步,回身站定。

“那你这样说就不对了,不是我想跟着你的啊!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只要离开稍远一些,就会被一道不知是什么鬼的力量扯回你身边的这种情况啊!我能怎么办?我也很绝望好吗!还有一点啊!我没有鬼鬼祟祟的,我是光明正大的,只是你们看不见我而已……咦?你今天怎么看得见我了?”人影渐渐清晰,逐步逼近,并不知距离为何物地凑了过来。这是一位俊朗非常的男子,五官硬朗,剑眉星目。

“所以你究竟是何方妖孽!”杨延平抽出腰间的宝剑,利器闪着寒光,直指对方像是氤氲着薄雾,朦胧又模糊的挺拔鼻尖。

“你冷静点!我是人!”那人影配合地举起双手“额……好吧我现在也不敢肯定了。”

杨延平举着剑,向前一步。

“好吧好吧!我说!我叫项少龙。”

杨延平挑眉,一副看傻子的表情,示意面前这急得跳脚的“人”,继续说下去。

“没了啊,我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啊!”

“所以?”

“这很重要!我们这些非人类,天啊我居然已经承认自己是非人类了?”在杨延平的眼刀之下,项少龙又硬生生地把话题扯了回来,应该说是继续瞎扯。“那个西游记的孙悟空不是因为被知道了名字才被吸到葫芦里的么?所以鬼怪是不能让人知道姓名的,不然一道符就可以收了的。”

“西游记是什么?”

“哦……对了,西游记明朝才有的哦。”项少龙拍了拍自己的脑门。“总之我也是受害者啊,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我也很慌张无助很可怜的!还有啊!我也不是有意偷窥、啊不跟着你的。而且我保证你上厕所啊,洗澡啊之类的我绝对没有看到过!”

“哼!一派胡言!”手起,剑落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都说了你劈不了我的。你看,这样子大家就很尴尬了。”

“……你并没有说。”

那时,正值人间四月天,草长莺飞,杨柳飘絮,湖面荡起微微波纹,像极了不知何时开启的,令人琢磨不透的年轮。

 

“好无聊啊,要不你陪我聊天吧。”

“没兴趣。”

“我看你也挺无聊的,要不我陪你聊天吧?”

“不必麻烦了。”

“不麻烦不麻烦,你想聊什么啊?”

……这人是听不懂人话么?杨延平猛然转身,盯着身后死跟着他的那人。“你就不能闭嘴吗?”

然后他差点与后方走来的杨家老太撞了个满怀。

“延平啊,你在干嘛?没事吧?”佘赛花吓了一跳,握着着身旁丫鬟伸过来的手臂,顺了顺气,关心的脸上,带着不解。

“……没、没什么。娘,孩儿还有事要办,先行告辞了。”随着项少龙毫不给面子的夸张狂笑,杨延平窘迫地落荒而逃。

没过几天,杨延平请来了几位作法先生。

“不是吧,你这么绝情?”看着来了又走的法师们,项少龙一开始是挺害怕的。可是后来发现这些法师根本拿他没辙,他便大大咧咧坐到法阵中央,翘起二郎腿,观摩布阵的现场了。

其实项少龙上蹿下跳耍那些也许能稍稍感受到他的法师们的场景,挺有娱乐性的。

杨延平在不知不觉中,勾起了嘴角。

看得几位弟弟心惊胆跳。

那时,一向稳重的杨家大郎,闹了不少的笑话。直到他们两渐渐找到了适应彼此的相处方法才有所好转。

 

杨府内,杨家长子手持长枪,枪头锋利雪亮,舞在手中,如浮光掠影,来去无踪。

罡风四起,落叶围绕他四周,在旁人无法看到的一处,有一人,拿着一把看上去像似木头做的剑,与他陪练。

项少龙右手肘高举于肩,剑在身前画了一个半圈,刺向杨延平的胸膛。杨延平举枪槟横挡,顺利化解攻势。

持剑之人剑尖点到即止,转身收式,进行第二轮进攻。

杨家枪,墨子剑。跨越千年,相抵此间。

你来我往,招式渐渐融合,继而相辅相成。

休憩时刻,项少龙亦不会闲着,他手舞足蹈,向唯一能见到他的人描述他之前的所见所闻。虽然他描述的事件匪夷所思,其中有一些还让人百思不得其解,可这并不妨碍杨延平听得津津有味。

那时,江湖游侠,英姿飒爽,陌上公子,眉眼弯弯。

 

*

然而这一切的一切,已经无关紧要。

守疆御敌,愈发艰难,朝廷中却奸臣当道,一片歌舞升平,仿若不知辽军带着索命的武器,越逼越近。

杨家已危急存亡,孤立无助。

他已经辜负了娘亲的期盼,没有把爹救回,他不能再让娘亲失望第二次。

再次睁开的浅色瞳仁里,酝酿着坚定与杀气。

“看这里,看这里,你稍微听一下我说话会死吗?”这人的嗓音,为什么能够这么大……

杨延平扶额,视线终于落到项少龙身上,却相顾无言。

在清冷的月光笼罩下,两人像似被拉远到了一个生疏客气的距离。

“你就这样认命了?”项少龙再次打破了沉默,他伸出手,不知道是想抢杨延平手中的批命,还是想紧握杨延平的手。

可这举动得到的结果,依旧如同以往,什么也触碰不了,一切只是徒劳。

“这与认命何干?”

“瞧你现在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,还否认?我和你说,那些风水佬说的话,不能信!”

“批命一事,确实不能全信,可我们却能用它来做一个最坏的打算。”杨延平缓缓地解释,“防范于未然是必要的。”

“防范于未然不等于你一个人去送死啊!”

“不,这意味着无论先生真言中与否,我也将一人承担。”

“哎?等一下!这因果关系是怎么构成的?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维。”

见多说已无益,杨延平一撩衣摆,率先踏了出去。只留那人在身后搔首踟蹰,心急如焚。 

“哎……这人脑筋怎么这么死,性格怎么这么倔。”见杨延平当真不理他了,他也只能一声叹息,快步跟上。

 

黑夜于今晚特别漫长,明日朝阳照射下的结局,让人即猜不透也不愿去猜。

诗意一些这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前奏,说通俗些,项少龙苦笑摇头,自己就像只缩头乌龟,不愿接受即将到来的现实。

庙内,一堆堆用枯枝落叶堆起的火堆烧得正旺。一丝火苗从火堆中窜出,蹦得老高。

杨家兄弟都被雨淋湿,他们围在一起,低着头,各自陷入沉思。

只有项少龙,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活跃着气氛。

“怎么你就赖上了我呢。”被吵烦了,杨延平索性睁眼,起身来到较远的角落,问了一个他从一开始就想知道的问题。

“你这话就不对了。”这么多天来,这人终于主动开启了一个话题,而不是随意敷衍自己,于是项少龙便来劲了。“也许是你赖上我了呢?”

“……”有些人就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,杨延平一阵无语。

不过其实想想,最后一程有这人陪着,倒也不错。

借着橘红的火光细细凝望,那张脸没了惯常的冷漠,神情柔和了不少,竟意外地讨人喜欢。

项少龙看着看着便痴了。

此人若不是生在将领之家,想必是一位文质彬彬的读书人。

吟诗作对总比舞刀弄枪好,起码不用上战场。

光阴流逝,项少龙越发痛恨处于灵魂状态的自己。

有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都只能眼睁睁望着杨延平在沙场上洒下热血,却不能护他周全,这种无能为力的日子,也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。

可他,真的想要结束吗,结束后,他这个异世界的孤魂又将去往何方。他,还能再见到那人么?望着自己将近透明的手,如墨的眸子,透露着茫然。

项少龙并不是爱酒之人,可现在却非常想试一下金樽对月,借酒消愁。

敬那月的团圆,愁这人的离散。

 

*

一行人在刚刚破晓之际便起程赶路。

骑在颠簸的马背上,尘土飞扬迷人眼,耳边还充斥着那人叨叨不休的话语。着实让人头疼,可不得不承认,烦燥的心,却因为那道嗓音而沉淀了下来。

短暂的安逸如指尖的沙石,流走得非常快。

 

又起风了,树林的幽静中,蕴含杀机。

“我们要迎战吗?”杨延安问。

“这一次,也许,便就真的有去无回了。”见杨延平沉默地眺望着后方追兵将会通过的道路,项少龙心中一惊,想也没想就挡在了他的跟前,惹得杨延平又是一阵恼。

“你是大哥,你还要护着你一众弟弟,你这么快就想着放弃,他们这么长的路要怎么办?”

“你真的很烦。”茶色眉目横扫过来,威严中却无意间蕴含了无奈,杨延平的声音轻柔得像似在耳语,可他也知道,项少龙能听得见。

杨延平又骑在马背上走了几步,将万千头绪压回心中。他回首,视线落到项少龙和项少龙身后等着他决策的弟弟们身上“护送爹回去要紧。”

说完双腿紧夹马肚,带领众人继续撤离。

项少龙心里喜滋滋的,起码杨延平还是能听进去他的话,虽然谁都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。

 

又走了几十里,这一段路程中,反而轮到了项少龙黒起了一张脸,相比之下杨延平倒多了几分释然。

等待探路的杨延安归来期间,杨延安叹气,走到项少龙的面前。

“战场上的刀剑无眼,残酷无情,我所知道的,并不会比你少。所以,不必再执着也不要再搅局了。”见项少龙不说话,杨延平柔柔地笑开了,他虚抚着项少龙的脸颊,“苦大仇深的样子真的不适合你,笑一下好吗?”

很快他收了手,在项少龙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便抽身离去。

这人,是在调戏自己么?刹那间的失神过后,项少龙轻拍额头,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想这些,而且想,又有什么用呢,那人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了。

也许,这就是永别。

不!

项少龙突然一顿,凝望杨延平离去的背影。

若你真的已经放下顾虑,项某揣着这条人不是人,鬼不是鬼的命陪你便是。

是的,项少龙让步了,对着这人,他永远都可以一让再让,直到没有了底线。

 

“我们该怎么应敌?”项少龙三步并作两步,赶到杨延平面前。

见这人惊讶地望着他,项少龙有些不清不愿地解释,“好吧,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什么,可别人早有预谋,且比我们技高一筹,我们想个万全之策再行动会比较好吧。”

“没时间想对策了。”

像似要证实杨延平的说法一样,杨延安快步走来,“大哥!追兵已到,至少八十精骑。”

“这么快?”项少龙喃喃自语。

杨延平又一次无视了项少龙,对着他的一众弟弟,不容拒绝地宣布:“你们先走,我留在这里,你们保护六弟送爹回家,我来拖延辽军时间。”

“所以我说了这么久你是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吧?”项少龙头大“起码要有个对策啊!”

“大哥!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你留在这!”

“我留在这,自然有我的应对方法。”

“是啊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方法啊。”杨延平说一句,项少龙顶一句。

“你们放心,雁门关我们再相见!”

 

*

厮杀声越逼越近。

“大哥!”

“走啊!”

见杨延安死活不肯离去,杨延平只好将已皱得有些残损的批命递到了他的面前“二弟,这是临行前,娘从鬼谷先生那里求来的,我答应过娘,必保弟弟们平安回家。二弟,保护好他们,带他们回去见娘。”

杨延定定眼细看,抬头,强忍泪水,轻声承诺:“大哥,我知道了,雁门关见。”

项少龙在他们眼里后方,一直看着这事的发展,不回避亦不打扰。

 

*

杨延平头顶烈阳,

红缨枪伫立身旁,

茶色双眼倏然睁大,

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。

 

长枪舞转,枪锋一扫,割破无数咽喉。

杀气逼近,八十精骑渐渐产生了退意。

 

项少龙如坠冰窟,

墨子剑在背后沉重异常,

仿佛要将他整一个人都压垮。

他无视全身骨头仿佛要裂开般的剧烈疼痛,睁眼寻找杨延平。

 

长枪撑地,杨延平脚踩石壁凌空一跃,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。

……救他……

项少龙用剑支撑起自己。

……救他……

失了武器的杨延平单膝跪下,身上又多了几个血口子。

……救他……

项少龙一步一步,向前走着。

……救他……

杨延平夺过辽兵的武器,手腕一轮,又倒下了一排人。

……救他……

 

项少龙瞋目裂眦势如破竹,一道力量涌入身体体当中,他想也没想,加入了战圈。

风刮长袍猎猎作响,他站于高处,傲视一方。

“杨延平呢?”又劈了好几个人后,项少龙怒然扯过一个士兵,也没管这些辽兵的卒子是否能听得懂他的话语。

辽兵们被打懵了,惊恐地望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煞神,手颤颤巍巍地指往一处。

得到答案后,项少龙不再恋战,立马飞奔而去,看到的,却是一个被高高挑起的身影。

 

*

钻心的疼痛并不难受,在战场驰骋多年,杨延平早习惯了。

只是凝眸深处,透着的倦意,怎么也消不去了。他终究仍是累了,没想到在最后的一刻,那人却不见了,他苦笑,缓缓合上了双眼。

“啊啊啊!”项少龙像疯了一般,冲上前去。他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地挥舞着剑,他浑身湿透了,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水,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。

他只知道无论如何,都要走到杨延平的身边。

一滴鲜红的液体滴落到了项少龙的眼里,顿时,他的世界分崩离析,模糊一片。

 

*

再次睁眼,看到的是一位女子的脸。项少龙歪头眨了眨眼,这人的样子有些熟悉。

“……琴青?”关于这张脸的记忆太过遥远,项少龙一时不敢确认。

“太好了!少龙你终于醒了!”女子清冷的面容染上了笑意,明媚又动人,可项少龙却没这闲情逸致去欣赏,“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回去,可这么贸然地做实验太危险了!上次你才说过我,怎么这次你也变得这么鲁莽了!”

“……我。”项少龙张了张嘴,又合上了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而且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情。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。他还没能思考,也来不及伤心……一切就已经结束了。

“你知道我和师父找不到你有多着急吗?”琴青也许以为他刚醒来,脑子还未完全清醒,便自顾自地继续着,“也算你福大命大,都被炸到山脚了,居然没受什么伤。对了,你是认识了一位和你一同做实验的新朋友么?怎么也没见你提起过?没想到还真有和你志同道合对你的实验感兴趣的人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因为我们在山脚处发现你时,你怀里还躺着一位男子,你抱得有够紧的,我和师傅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你两分开的,”

“他现在人在哪?”项少龙从榻上跳了起来,“他、他还好么?”

“他?他当然好了,都来看过你好几回了,虽然刚醒来的时候神情呆滞,语无伦次。和你现在挺像的……哎!你才刚醒还不适合下床走动啊,少龙!少龙!”琴青望着越叫越跑的项少龙,叹了口气,“这人啊……”

 

山风吹着野草发出沙沙的声音,那人背手而立,眺望远处的山岚。

项少龙放轻了脚步,慢慢接近,似乎在怕惊扰到了什么。

“醒了?”

“醒了。”

 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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